I can show you the world,
shining, shimmering, splendid.

【相二竹马】不必再

BGM:非你不爱

 

尼宝宝第17个17岁生日快乐!

短打

 

  “二宫和也是怎样的人?”

  即使到现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相叶雅纪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好人……?”

  可能17岁的相叶雅纪的语文是生物老师教的。

  本来嘛,一个人有很多方面,从生下来到学走路到摔跤到遇上结识第一个朋友到碰见喜欢的人到数学课得到全班的赞美,都是一秒一分一小时一天一个月一年这样过的,你让我突然和你说他是怎样一个人,我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当然,相叶雅纪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完美的理由。他只是每次都觉得,二宫和也,这个从小和自己穿一条裤衩长大的竹马,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自然,对方姓啥名啥从哪来啥时候出生的小时候尿床多少次爱吃什么看到什么会眼睛发亮,他都一清二楚,这么多年的陪伴让相叶雅纪达成的成就大概就是了解表世界的二宫和也,这个和他一样穿锐步运动鞋的二宫和也,这个抓紧一切机会在他犯二的时候吐槽他的二宫和也,这个吐槽他之后会把他一把拉回来的二宫和也,这个会懂他每个梗每个笑点的二宫和也,这个会在他炸毛还拼命掩饰的时候拍拍他给他理理衣襟的二宫和也。

这个二宫和也离他很近,每天都看得见,就走在右边,就坐在前座,用笔屁股轻轻戳戳就会回头,被惹得生气的时候用力一踢椅子板就会皱着一张脸缩着身子死活不回头,还嘿嘿嘿不发出太大声音地笑着。

这个二宫和也会一下课早早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但是被相叶雅纪托着看他棒球部的排练,一向聪明的二宫和也却会看着看着忘了手上早早买好的两根冰棍已经融化成地上的糖水,成了蚂蚁的晚餐。当训练完的相叶雅纪逆着光走过来的时候,恍然回神,扯着小尖嗓吼着再也不来看你训练了你看我好不容易出钱买的冰棒都报废了,换回来的是第二天手里相叶赔的雪糕,盒装的,价格是冰棒的两倍,可香了。

这个二宫和也非常不相信相叶雅纪的厨艺,虽然总是变着花样到相叶家去蹭饭吃,都掐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去,这时候烧饭的重任就在桂花楼长子的身上,但是二宫和也每次都在吃得一粒不剩之后夸张得为桂花楼的世代相传前途担忧,在嘴上总是慢半拍的相叶忍不住上手糊脸之后会有一长段安静闭嘴的时间。

这个二宫和也,这个二宫和也啊,说都说不完。

可是,还有那个二宫和也,一个他不熟悉不了解不认得的二宫和也,远得像海上漂着的一粒沙,阳光下泛着光,漂着漂着再随着波浪沉到最底下以为再也没人看见。

那个二宫和也很胆小,会想方设法地躲着他,会在打游戏的时候突然呆滞下来,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角色被怪兽一刀一刀捅着,会摊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吊灯楞得出神,会在学校厕所隔间的最里面点着烟,但是呼出的口气中并没有烟味,会伏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不知道是很远还是很近不知道天空还是大地,长时间不眨眼皮,直到双眼被太阳灼得流出眼泪来。

那个二宫和也相叶雅纪不熟悉,毕竟不经常见到他当然和他不熟,但是又会在相叶雅纪不在的时候突然一瞬间出现,吸走了这个他熟悉的二宫和也。

那个二宫和也总是在相叶雅纪不在的时候出现,像是雨天泥地里被踩出的鞋印一样。

那个二宫和也在害怕什么呢?在担心什么呢?在生气吗?

相叶雅纪很想见一见他,和他好好聊一聊,想帮他赶走他害怕的东西,想抱着担心的他,想帮他狠狠揍一顿惹他生气的东西,想让这个雨天里的二宫和也变成他熟悉的那个二宫和也。

可是二宫和也告诉他就凭他相叶雅纪赶不走那个二宫和也。

 

 

 

——那个一步一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陪在你身边,死死掐着扣住猛烈跳动的心脏揪住抽动的血管,堵住身体每个孔窍不让“喜欢”流出来一点点,否则会喷涌而出淹没他和相叶雅纪狭窄的易碎的这一小方世界,把二宫和也自己变成干瘪后的气球。

 

 

 

可是他忘了好好去看一下他喜欢的人黑洞洞的眸子,看看那个小太阳对他满满的“喜欢”,忘了好好去碰一下他喜欢的人的手,感觉一下他超高的体温和同样超快的心跳,就像烧开的一壶水那样,忘了在大夏天好好地穿着短袖,让自己喜欢的人去吻一吻手臂上烟头灼伤的疤痕,赤裸地坦率地让他知道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担心,让他好好抱一抱那个他不熟悉的二宫和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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